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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猝不及防被油漆泼了满身，林琳尖叫出声。素色的连衣裙上溅满了鲜红色的油漆，十分刺眼。
“怎么样，没事吧?”
毕森顾不得自己，赶紧查看旁边林琳的情况，其实他就站在林琳旁边，身上也被泼到了不少，但他却毫不在意的样子，一心只想着林琳。
林琳冷静下来，发现身上除了油漆外并没有什么损伤，只是浓厚的油漆味有些刺鼻，皱着眉摇了摇头，示意毕森不必担心。
不过心里难免有点惋惜，这可是她新买不久的裙子，今天出来玩特意换上的，这下算是完全报废了。
毕森确定林琳没事后松了口气，看着两人都变得狼狈不堪，很快心里燃起怒火向前面看去，到底是谁这么过分，做出这种恶作剧?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指着两人嘻嘻哈哈的笑着，“狗男女，哈哈哈！”显然正是罪魁祸首。毕森见她这幅样子更加生气，一把将她拽住理论起来:“你胡说什么?”
由于生气毕森也没有控制手上的力度。女人吃痛，立刻咿咿呀呀的叫起来，只是一瞬竟然抹起眼泪来，哭得十分凄惨。倒让毕森有些愣住了，手上的力度也松了下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毕森喃喃道，没想到女人突然哭起来，他一个大男人有些不知所措，要讨说法的气势也弱了三分。
林琳见这个女人看上去精神有点不太正常，虽然裙子毁了很可惜，但不想因此毁了一天的心情。拉了拉毕森的手劝道:“算了，我去换件衣服就行了。”
本来约好去找莫婉妮玩儿，没想到一出门就遇到这样的事，实在是晦气。但既然遇上了也没办法，林琳转身想回去换衣服。
毕森也觉得眼前的女人有点怪怪的，不想再做无谓纠缠，想和林琳一起离开。但正要走的时候胳膊却被女人抓住了。
“不要走！”女人死死地将毕森拽住，声音凄惨。惹得周围有几个行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毕森无奈顿住脚步，林琳也有些生气起来，质问女人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说着林琳走到女人近前，想理论一下，这时却忽然发现女人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是……”林琳慢慢地拨开女人的头发，随着女人的五官清晰展露出来，林琳不禁捂住了嘴巴，惊讶地喊道:“刘洋洋?”
林琳几乎怀疑自己认错了，可是眼前这张脸怎么看都是刘洋洋。
毕森听到了林琳的声音也讶异地看向了女人。不错，虽然眼前的女人衣着打扮和从前大不相同，但这五官分明就是刘洋洋。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由于太过震惊，毕森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眼底满是惊讶的神色。
眼前的刘洋洋头发散乱，衣服上还沾着很多泥污，最奇怪的是神智不清，除了脸以外已经没有一点能和过去的形象重合。
难怪就连林琳和毕森一时都没有认出来。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震惊。
上次见到刘洋洋时还是在医院，那时她在医院闹事，惹得众人十分厌恶，之后也没有再见过。没想到再次见面刘洋洋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最后还是毕森迟疑地问道:“刘洋洋?你怎么在这里?”
刘洋洋不说话，而是“扑哧”一声又笑了起来，不管毕森和林琳问她什么，她都是傻傻的笑。
偶尔蹦出两句话，却和两人的问题一点关系都没有，让两人十分无奈。
而毕森和林琳不说话时，刘洋洋有时候笑着笑着又会突然哭起来。眼睛就那么圆睁着，呆呆的流泪，让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洋洋这样子，分明是已经疯了。林琳看向毕森，眼里带着某种难言的意味。而毕森心里也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充斥着。
不管怎么样，刘洋洋变成现在这种样子他们也不可能完全不管。思虑再三，毕森决定报警，把刘洋洋交给警察来处理。警察来了之后将刘洋洋带走了，而毕森也跟着去做口供。
林琳不愿意跟着，就独自回去换了件衣服然后去找莫婉妮。那条裙子因为沾满了油漆已经没法再穿了，林琳只好把它扔掉。
莫婉妮开门，探头看了看，见只有林琳一个人，奇怪地问道:“不是说和毕森一起来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林琳和毕森准备来之前给莫婉妮打过电话。所以现在看到只有林琳莫婉妮会觉得奇怪。
“别提了。”林琳一见到莫婉妮整个人就松懈了下来，一脸疲倦地甩掉了高跟鞋，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莫婉妮对林琳这直率的样子也早就见怪不怪，关好门坐在了她的对面。
“不知道怎么回事，刘洋洋疯了。”林琳跟莫婉妮诉苦，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跟莫婉妮叙述了一遍。
莫婉妮一直静静听着林琳讲述，等听到那个泼油漆的女人就是刘洋洋的时候不自觉张大了嘴巴:“刘洋洋真的疯了?怎么疯的?”
“我要是知道还来和你诉苦吗？”林琳冲莫婉妮翻了个白眼。
莫婉妮讷讷的点点头，也是。同时心里有些感慨，刘洋洋之前还是趾高气昂的，结果没隔多久，却已经疯了。世事真是变化无常。
“难道是之前在医院受了刺激?”莫婉妮想起刘洋洋先前在医院那歇斯底里的样子，迟疑地问道。
“应该不至于吧。”林琳听到莫婉妮的话也顿了顿才答道。
刘洋洋那时虽然在医院也很疯狂，但和刚才那种精神失常的样子还是有很大差异的。何况就算是那样，也只能说刘洋洋自作自受。
“我现在只希望她能离我和毕森远一点，别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林琳不知想起什么叹了口气。眼神里也多了些伤感。
莫婉妮闻言也很能理解林琳的心情。毕竟刘洋洋闹出过那么多事，差点让毕森和林琳有情人不能在一起，林琳这么想也是很正常的。
接下来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各自想着心事，都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门铃又响了起来，莫婉妮走到门口谨慎地看了下猫眼，见来人是毕森，很快开门将他迎了进来。
本来三人约着一起玩的，但现在因为刘洋洋的事，气氛却有些沉重。尤其是毕森，脸上带着一种凝重的神色。
莫婉妮猜到他刚做完口供，可能是知道了什么，问道:“口供做完了?”林琳虽然没说话，但也向毕森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毕森看着两人点了点头。虽然没有直接问，但显然莫婉妮和林琳都对刘洋洋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非常好奇。
毕森叹了口气，讲了起来:“还记得刘洋洋那天在医院闹事吗?”
莫婉妮和林琳对视一眼，刘洋洋发疯看来还真的和那天的事有关，想到这里，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复杂。
“我很生气，回去就和她取消了婚礼。后来我也没有再见过她，直到刚才。”毕森接着讲述。说到后面，声音有些干涩。
莫婉妮和林琳点了点头，毕森的叙述到这里都没什么意外，是她们都知道的。
“其实那天半夜的时候她还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毕森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声音更加低沉。直到这时，莫婉妮和林琳才露出有点惊讶的眼神。
不过以刘洋洋的性格，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打电话纠缠毕森也是情理之中的。想到这里，两人也觉得释然了。
“是想挽留你吧？是不是约你见面了？”林琳这时插了句嘴道。声音冷冷的。刘洋洋这个人，她是完全看透了。
果然，毕森闻言“嗯”了一声，答道:“大致是这个意思。”林琳撇了撇嘴，露出不屑的眼神，低声嘟囔了句:“我就知道。”
“那你什么反应啊？”虽然知道毕森没有见刘洋洋，林琳还是忍不住问道。
毕森周了皱眉，“当时她那边很嘈杂，还有音乐声，好像是在酒吧。另外我也不想再和她纠缠，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虽然毕森的态度冷淡了点，但联系刘洋洋之前的所作所为他这样也实属应该。林琳默默点了点头，似在肯定毕森的做法。
而莫婉妮却细心地注意到毕森说完之后似乎眉毛皱得更紧，欲言又止。突然想起什么，莫婉妮失声问道:“难道是那天?”
刘洋洋突然疯了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按照毕森的说法，刘洋洋曾在酒吧半夜给他打过电话而他置之不理，之后刘洋洋再出现时已经神智不清了，那么联系起来……
“不错，很有可能就是那天出了什么事。”毕森见莫婉妮已经猜出来，垂着眼答道，肯定了她的猜测，声音更加低落。
虽然在他的角度来说，当时他的做法没有什么问题。但刘洋洋现在变成这样很可能有他的责任，这让他也有点不好受。
林琳听到毕森的话也陷入了沉默。想起刚才见到刘洋洋那疯疯癫癫的样子眼神暗了暗，刘洋洋再怎么样，变成那个样子也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