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零章:对峙

平舒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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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这边算是松了口气。

    他倒是不怕老太后反悔,因为方才秦昭宁自己也说过,这江山若是三皇子做,还能凭着秦昭宁这太子妃的身份日后飞黄腾达,至少能保住秦家的荣耀,毕竟秦家也算是树大根深,三皇子不能不顾及秦家的地位。

    但是长宁就不一样了。

    她是个女人。

    她当了皇帝,这天下要怎么算?

    难道为她娶上一群男妃,生上几个孩子吗?

    这太无稽了。

    太后简直不敢想那办法。

    若是长宁和秦无疆是真的成亲了也就罢了,可秦昭宁已经将一部分“事情始末”告知太后,太后很清楚长宁喜欢的是没慕清彦。

    这不是给他人做嫁衣吗?

    皇帝是她的儿子,就是秦家的血脉,这未来的皇帝身上也要流淌着秦家的血。

    所以慕清彦这驸马,不,是帝夫,太后是绝不会接受的。

    三皇子想到此处,安然搀扶着太后上朝,此前在天衍宫受到的惊吓都平息几分。

    不过还是秦昭宁细心,她去的路上就问过此事。

    “道衍……死了?”秦昭宁听到三皇子描述,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她还以为那道衍是什么高人呢,怎么这就死了?

    尤其是那种匪夷所思的死法。

    秦昭宁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她现在根本脱不开身,不能去看。

    “死的很恶心,你还是别去了,先料理掉楚长宁才是正经。”三皇子道。

    秦昭宁点头:“为了以防万一,殿下还是先调重兵藏在两侧,如有意外也好……”她在脖子上横了一下。

    三皇子脸色沉重:“你不是说不能杀楚长宁吗?”

    秦昭宁叹了口:“杀她,囚禁群臣,只会让殿下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而且那慕清彦根本没进宫,分明是在外面呼应,他们里应外合,就是想给殿下施压。”

    显然,他若敢伤长宁,慕清彦一定会不遗余力攻打皇城,加上皇宫大乱这皇位的来历就会为人质疑。

    不到万不得已,三皇子也不会任由这种事发生的。

    所以秦昭宁请出老太后无疑是绝妙的一招。

    长宁就算手握皇帝密诏,面对太后也要矮上一头,所以当太后娘娘驾到这声唱礼在大殿前响起时,所有人下意识看向长宁。

    这分明是三皇子请来的救兵。

    可换个角度想来,三皇子若是能请来太后做后盾,这大公主说的话岂不是……

    “参见太后娘娘。”众臣的疑惑在山呼声中暂熄。

    太后是一身藏黑偏深蓝的锦缎袍子,左右双肩都用金线宝石绣着繁复的彩凤纹,步步走来,金线个宝石光芒闪耀,威仪凛凛。

    长宁看向太后,目中情绪复杂。

    最初,她就是为了救老太后的性命才会去渭南涉险,寻找药圣圣药。

    现在太后痊愈,却要与她为敌吗?

    长宁目光瞥到一旁搀着太后的秦昭宁,秦昭宁也在看她。

    太子妃的服饰也是金光闪耀,和鲜红耀眼的长宁一样风华绝代。

    “哀家听说,这大盛宝殿今日有一桩热闹,特来瞧瞧。”老太后走上玉阶。

    有内侍为太后端来黑檀木靠背雕牡丹倾国圈椅,就放在皇帝龙椅的右手边,并放了珠帘屏风后才请太后就坐。

    这是太后听政的位置,也是长宁前世听政的位置。

    秦昭宁扶着老太后走到屏风后,竟然没有下去的意思,倒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一旁。

    长宁看着她一时失神。

    纵然天地大道被她踩碎,什么注定的路子都变了,秦昭宁的位置却没有变。

    前世的御前女官,还是在原来的位置。

    只是她辅佐的,却不是长宁了。

    “长宁,你今天闹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想干什么?”三皇子装模作样道。

    “本宫知道你因秦无疆逃婚之事恼火,但昭宁是无辜的,你不能因为憎恶秦家,就闹着不让我去昭宁。”三皇子道。

    这个理由是他方才苦思冥想出来的。

    诬陷太子是因为太子娶了秦家的女儿做太子妃。

    这个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长宁的所有行为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这就是你拖延这么久想出来的办法?”长宁挑眉,她看的事秦昭宁。

    显然,她也认为秦昭宁此刻就是三皇子的智囊。

    可秦昭宁却摇头,对此十分得意:“大殿下此番还真猜错了。”

    “昭宁!”秦公允低喝。

    秦昭宁看向父亲。

    “你还不退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说来就来?”秦公允提醒,哪知秦昭宁对此不屑一顾。

    “秦尚书,还请自重。”

    秦昭宁轻飘飘一句,就驳得秦公允脸色铁青。

    是了。

    秦昭宁现在可是太子妃。

    那是正经的皇妃娘娘。

    他见到了也该行礼问安,请一句娘娘金安,才能轮到秦昭宁向他行父女之礼。

    何况当着朝堂这么多众臣的面,哪里轮得到他来呵斥太子妃。

    太后没有注意侄儿尴尬又隐忍的表情,只是握了握秦昭宁的手:“哀家老了,聋了,瞎了,看不到你们的心里都想着什么,昭宁现在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你们想赶她走,是要我老太太真的变成聋子瞎子吗?”

    “微臣不敢!”秦公允第一个跪倒,群臣叩首请罪。

    太后平日里从不过问政事,但今日既然登上朝堂,就有她该登上朝堂的理由。

    在没有搞清楚情况前,聪明的臣子是不会妄断皇家事的。

    三皇子也看到希望,几步走上玉阶,举高临下,俯视众臣,也包括长宁在内。

    谁让他现在是穿着太子朝服的人。

    长宁再得宠,她着的,也是大公主的衣裙,永远穿不得明黄如日的太子朝服。

    三皇子心中一时畅快,话也嚣张起来:“长宁,本宫听说你四下造谣,说本宫大逆不道,囚禁父皇,还声称父皇已经驾崩了,可有此事?”

    群臣余光瞟向少女。

    长宁上前两步,看了眼珠帘后的太后和秦昭宁。

    太后岿然不动,似乎也在等她的答案。

    长宁正视三皇子,取出那封信来:“证据在此,你还想狡辩?此物是有人送到你府上去的,楚承贤,你不会告诉我你把手严密的三皇子府还能混进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吧。”

    三皇子矢口否认,转头就去找太后寻求庇护:“皇祖母明鉴,这显然是污蔑!”

    帷帐里,太后却不答反问:“皇帝病重多日,哀家也没见过,太子,你就说说皇帝的病情,让众臣安心吧。”

    楚承贤脸色瞬变。

    太后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