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狂夫浪子打发了

泥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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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昊天接下挑战贴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越州,这让越州的老百姓有种这段时间高潮迭起的感觉。

    大比刚刚结束,又出这么一桩大事,古往今来,有谁听说过武道六重的挑战武道九重的吗?

    而更戏剧的是这武神刚刚突破,这不是找死吗?

    然而,在普通老百姓心里,他们盼望着这个来自雷城的少年能赢,他们中的许多在赌坊里直接买王鸣赢,付出的不多,也就是他们一天所得。

    越州的有钱人很多,有些心里也趋向王鸣,但是在掏钱的刹那还是压在云昊天那边,毕竟没有人会跟钱过意不去。

    越州是个奇怪的地方,没有城墙,重商重利,海国异族可以奇装异服出入正式场合,甚至可以袒胸露乳公开出现,这些都是帝都人数落越夷粗鄙的地方。

    如果在帝都赌坊,绝对会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压武神赢,怎么可能会有人在武道六重的时候战胜武神?!帝都人理智而稳重,越州人感性而骨子里喜欢冒险。

    顾家小筑,宋缺等人正在接受来自礼仪司官员王田王夫子的说教。

    王夫子所教皆是帝都各种场合的礼仪注意事项,包括衣食住行,一举一动,为五雷门一个月后帝都大比做准备,以免到时丢了越国的脸面。

    一开始宋缺等人还有些新奇,到后面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太繁琐了,吃个饭分宫廷宴、世家宴、俗宴三档,每一档又根据地点分,时间分,复杂的有一百零八项细节需注意,最简单的也要三十六项。

    宋缺、杜朗与方士玉听得晕头转向。

    “礼仪虽多,却正心诚意,亦是一种修炼。”

    王田王夫子曾在帝都生活了三年,回越州后自辟一宅院,平日不与外通,内自成体系,处处规同帝都,宅邸一体肃然而端庄,为越州人所称奇。

    王夫子见五雷门诸人面面相觑,又道:“近年帝都大革,气象万千,昼有龙吟,夜有凤鸣,正是圣人出之征兆,而礼仪诸多规矩又有不少增改,比从前更合乎天心、地意、民情,汝等能去帝都,不说其它,亲身体会遵行,已是三生有幸。”说罢,王田一副心向往之的神色。

    宋缺闻言心中却是一动,弯腰深施一礼,道:“还请王夫子教我!”

    王田眼睛一亮,用拇指食指中指三指手捋长髯,点头赞道:“孺子可教!”

    杜朗与方士玉对视一眼,心中无奈,不知宋缺为何突然如此上心,之前他眼角眉梢之间的不耐烦,难道说是他们看错了吗?

    宋缺道:“只是帝都礼仪繁多,我将奏请芳华公主,准王夫子随我们一同前去,好耳提面命时刻教诲。”

    王夫子心中一喜,泛到紫色的脸庞却只是淡淡的笑意,道:“汝有此心,甚好。”

    宋缺心思活泼,一番磨难之后,宋缺给自己定位就是要做五雷门长袖善舞的人物。而要做到这点,还非得向眼前有些刻板的王夫子求教,帝都气派,又不是越州所能比,学得帝都礼仪,说得一口比帝都能还标准帝都话,自是为自己出入帝都各种场合打下基础。

    一念及此,宋缺真下了决心要学,再难再苦也要学。

    老大约斗武神,举止初看是疯狂,仔细一想,老大自海城以来,可谓时时为五雷门而搏命。老大如此,自己也要努力。

    方士玉没有宋缺这么多想法,他一颗心雀跃不停,已经飞到了越州城里的阳家。

    阳家不在越州最大的四大世家之列,却拥有越州目前最年轻的武神。

    巧了,他名字跟云无踪老爹一样,也叫“昊天”。

    方士玉对阳昊天有印象的,当初他夜投五雷门的时候,这家伙上门试探老大的身手,正是感应到他的存在,阳昊天才隐忍退去。

    杜朗为他挑选的第一家应约的,方士玉表示十分满意。

    方士玉放猪倌出身,听到过一句老话:别人的田地好糟蹋。这话的意思就是把猪赶到别人的田地,不心疼。阳家甚至可以说是敌人家,那么具有神子身份的方士玉,到阳家去“糟蹋”,实在是件痛快的事情。

    方士玉想着,此次去阳家有可能人生的某个阶段结束。想到这,方士玉就特别神往,伴随着担心、害怕与好奇、激动。

    在这种一种情况下,叫他如何认真“听讲”?

    王田自然看出方士玉分心,瞪了他一眼。

    方士玉心里一哆嗦,他最怕的人是老师,他投入五雷门一个不为人知原因就是五雷门的师父失踪了。

    “大师姐!大师姐!你快来听听!”方士玉立刻大声嚷嚷起来,这叫转移目标。。

    王田立刻摇了摇头,道:“张家小姐,有圣人之姿,不教而会,无处不大方,时时在礼中。”

    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方士玉觉得还不如直接被这王夫子骂一通了,王夫子对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

    “王少门主在吗?”

    小筑外有人高声呼喊,嗓音清朗,浑厚而富有磁性。

    “我是汤府汤若机,特来以诗会友。”汤若机大声道,“王少门主诗才越州无双,武艺高超,更简有气吞山河之气魄,这是我辈楷模啊。我这有好酒好菜,还有佳人作伴,驱车狂奔,不问目的,路尽而返,如何?!”

    “是啊,王少门主,今日不醉不归,定留下千古诗篇。”有人附和道。

    “远观山色,近玩美女,何不痛啊快哉?!”

    ……

    汤若机邀了越州一干附庸诗雅的二爷们来顾家小筑壮声势,王鸣能应邀出行自是无上美事,就是大门紧锁,日后也好与粉红知己夸赞。

    二爷们没有继承权,从前或苦心武道,或走上仕途,或经营从商,到如今却多了一样生计,以诗文扬名。王鸣昔日一首《侠客行》诗文之才力压越州才子,武艺又是武神水准,越州一干新兴的文艺青年们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蜂拥而至,目的就是要拜会他们的精神领袖。

    若是三日后王鸣死在生死台上,那是最好,每日桃花粉落时节,越州的才子们正好到那王鸣坟前祭奠,顺便携妓喝酒,疏狂时分玩玩裸奔之类岂不快哉?!

    宋缺望向王夫子。

    王夫子胡须翘翘,帝都礼仪之教刚刚上道,却有一帮狂夫上门浪叫,沉声道:“速速打发了!”

    杜朗眼睛一亮,方士玉也是额头放光,不等宋缺说话就窜出院外,不多时院外就传出一阵鬼哭狼嚎之声。

    王夫子一愣。

    宋缺赶紧说道:“夫子是说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