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龚心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啦啦文学网 www.lalawx.com,最快更新将军总被欺负哭最新章节!

    趁着休沐, 杨盛带着自己的几个兄弟来到汴州城外,东南向十余里的祥符县, 士甲村。

    此士甲村本是个只有稀稀拉拉不到百户的庶民居住的小村落,几番战乱之后,更是人员流失, 良田荒废。

    晋越侯实施了军功授爵制之后, 把这一片土地规划来赏赐在战争中取得军功,获得爵位的士伍所用。

    因而改名为士甲村。

    村内五家为一伍,百家为一里, 紧邻而居。

    每一里规划出主干道路, 建简易的里门。设一里正, 总管里门内事物。

    十里为一亭, 五亭为一村,数村方为一县。

    村中早就给杨盛办理好落户的手续。

    但杨盛却是第一次来, 村长核验了杨盛出示的身份证明,热情的接待了他, 招来了杨盛定居的,许厝里的里正。让他领着杨盛去看自己分到的宅基地和田地。

    里正是个三十几许的男子, 他一面领着杨盛等人行走,一面对着杨盛拱手道, “杨上造能落户在我们许厝里, 真是我等邻里之福啊。我们许厝里落户的多是些一级公士和普通士伍, 像杨上造这样的二级上造, 还是头一位呢。”

    按照新政, 村长和里正等职位,本也应由低级爵位者担任。

    但新政初行,有爵之人甚少,只能从平民中选拔暂任者,是以他们对杨盛这个仅仅二级的百夫长已经相当热情。

    杨盛素来就是一个很能笼络人的人,几番你来我往,便和里正熟络起来。

    他握着里正的手,笑谈中随意往他袖中塞了一小袋钱:“兄弟我是光杆一个,既没有爹妈,也没有婆娘,日日在军中点卯。这里门中的事,还要哥哥多帮衬帮衬。”

    那里正哈哈笑了起来,几番推脱,才勉为其难收下钱袋,领着他们进了里门。

    汴州是战后重建之地,虽然规划出了大量村县,但实际上还是人口稀少,存在着大片的荒地和不少无主的荒屋。

    里正领着杨盛他们来到一处破旧的土宅前。

    此宅用夯土筑的墙面,屋檩上斜铺着苇束做的屋面,屋脊、屋檐和天勾等位置甚至还铺了土瓦。

    虽然因为久无人居,墙面出现崩裂,屋顶的茅草被刮走,开出了天窗,但依旧算是这许厝里之内,最漂亮的一栋土屋,甚至比城中士卒们居住的夯土屋还好得多。

    “杨上造你看,此宅是本是一殷实人家所居,那一家人在战乱中都没了。杨上造军务繁忙,想必一时也抽不出空闲搭建新宅院。兄弟便私下做主将此宅拨给上造使用,权做落脚之用。日后上造得了闲,再慢慢翻建新屋不迟。”

    这话说得十分漂亮,他的意思是,别人都只分一块宅基地,但我考虑到你也没什么家人帮忙,干脆给你分一块带着旧宅的土地,虽然破是破了点,但收拾收拾就可以用,省得你没空盖新的。

    杨盛连声称谢。

    待里正离去之后,杨陆厚等其余几人欢呼一声,推开那破旧不堪,已经歪了半扇的木门,一拥而入。

    这座小小的宅子,分成前后两列,围着夯土找平的院子,前列有三间大屋子,后列是猪圈和茅房和杂物间。

    院子中有水井和一组石桌椅,一颗大枣树巍巍的靠在院墙边生长。

    虽然土墙崩开数道裂缝,屋顶透光,室内遭遇过数次洗劫,凌乱得很。

    但他们几人依旧难压心中的兴奋和激动之情。

    一个月之前,他们还挤在猪圈一般的奴隶营中,为了能抢到一块干燥点的地方睡觉,跟着盛哥打了无数场的架。

    做梦也不敢想能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田。

    如今,虽然还只有盛哥一人得到了房子,但对他们来说。这就成了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梦。为了实现这个梦,他们愿意拿命去拼。

    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迅速的行动起来。

    割来苇束,借来工具。

    修屋顶,砌墙,打扫屋舍,热火朝天的干起活起来。

    杨陆厚打来两大桶水,往屋内一放。他在夯土筑成的塌上滚了一圈,四肢大开,昂面躺着不动了。杨陆厚透过屋顶的破洞,看着杨盛也正坐在檩上休息。

    “真好啊,盛哥。”杨陆厚开口,“有这样一座院子,再娶个婆娘,往塌上一摆,生几个大胖小子。老子在前线打仗,挣了钱,挣了田,寄回来给他们花。”

    杨盛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视线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日,我自己扛擂木。”

    杨盛低头看了他一眼,从缝隙中丢下一根苇杆。

    “对了盛哥。”杨陆厚坐起身来,“方才我去借工具,发现这整个里都空落落的没几个人。你那些田地,可怎生是好,总要寻个租种的才是。”

    ……

    西山脚下的一个老农,带着他的一家人,正在田地里忙碌着。

    一位衣着华贵的贵公子,蹲在田埂边上笑咪咪的和他打招呼。

    “老丈,今年庄稼的长势怎么样啊?会是个丰年吗?”

    这位贵公子容貌俊秀,神态温和。身后倒是侍立着一位一脸警惕的黑衣侍卫。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车,浩浩荡荡的随行人员,排场惊人,想必是城中的贵族老爷,出来踏青。

    老汉倒也不畏缩。

    “长势好着,这一百亩地,定能产二百石粟,还有余呢。”

    “二百石?这么少?”程千叶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她在现代的时候虽然从小生活在城市中,对农业不太懂,但在她的印象中一亩地是能产上一两千斤粮食的才对。

    在这里时代,居然才生产怎么点?

    “公子,你是贵人,不晓得这地里的活计。”那老农也不以为意,停下锄头,同程千说话,“这还要是风调雨顺的情况下,老汉把这每一亩地当做眼珠子照看,才能产得这许多。”

    “老汉在西山那一头,也有种一百亩地,那儿靠近汴水,土地肥沃水分充足,倒是有望产个三百石。”

    “老丈,你们家有这么多地呀?”

    “俺家是从郑州迁徙过来的,哪能有这么多地。仰仗主公的恩德,入了咱们晋国籍,分了三十亩田,每年还得交租子,我家人口多,这哪够全家人嚼用?”老汉搭起肩上的毛巾抹了把汗,

    “好在这里军户多,有个专门的士伍落户的村子,这些士伍最近有不少都得了军功,拜了爵,分了田。家小都还没迁过来,这地没人种,老汉一口气租了两百亩的田呢。”

    “这样能忙得过来么?”程千叶笑着问。

    “唉,有啥好忙不过来的,有田种,总比饿肚子强。全家人都上,你看,连我那几个小孙子都被叫来帮忙。”老汉指着田间忙碌的几个光着腚的小孩。

    “今年第一年,咱们主公说,不收租子。只要熬过了今年,存些钱买头牛,明年的日子就好过了。”

    程千叶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行个礼,“多谢老丈解惑。”

    “诶,贵人恁得客气,这值些个什么。”

    程千叶看了墨桥生一眼,回身向车队走去。

    墨桥生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放在田埂上,

    “给孩子们买件衣服。”

    车队抵达西山温泉别院。

    月神泉中,白雾缭绕。

    墨桥生自发自觉的在眼部束上黑布,扶着栏杆,步入泉水之中。

    身侧响起了有人入水的声音。

    一个湿漉的手掌牵起了他的手,引着他一起靠着池壁,坐在水中的台阶之上。

    “还是泡温泉最放松。”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真想天天都和你一起来。”

    “桥生。”那个人轻轻说,“你想不想把眼上的布条,拿下来。”

    墨桥生吓了一跳,慌忙中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

    脚下一滑,整个就往水中沉去。

    程千叶伸臂扶住那个慌成一团的男人,把他托出水面。

    “干嘛吓成这样。”她笑着说。

    那个被黑布蒙着眼睛的面孔泛着红晕,连一双耳朵尖都红透了。

    “你不想要,就算了。”程千叶摸摸那个局促的脑袋,“你很快就要出征了,等将来再告诉你也好。”

    他真是可爱。

    程千叶咬着唇。缓缓摸着他的头。

    表面上他什么也不说,但心中却有着这么强烈的情感。

    这样一朵又一朵绽放在我眼前的花,就像是无声的告白。

    程千叶动了一下眉头。

    她的手顺着黑色的发丝慢慢往下,摸了摸那立体的眉骨,滑过轮廓分明的脸庞,轻轻用拇指摩挲那双淡淡的薄唇。

    在雾气蒸腾泉水中,这个男人昂躺在汉白玉砌成的水池边缘,微张着唇,一动也不动,眼上蒙着黑布,脸上泛着红晕。

    让我怎么忍得住不欺负他。

    程千叶闭了一下眼,吻上他的额头,细细吻遍他的眉骨,眼睛,鼻梁,到他那通红的耳尖。

    墨桥生畏缩了一下。

    程千叶掐住他的下颚,不让他挣扎。

    她贴在那耳边,用气音述说自己心中的情意,伸出舌|尖缓缓的欺负着慌乱的他。

    指腹在那双唇上轻若鸿毛的来回扫动。直到那双唇因过度的兴奋而变得冰凉。

    她突然停下所有动作,只有用那诱惑人心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想不想要……我吻你?”

    许久她看见眼前的下颚轻轻点了一下。

    于是,她理直气壮的覆盖了这个男人的双唇,舌尖分开他的薄唇,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肆意妄为。

    墨桥生身躯颤抖,伸出手来企图拒绝。

    程千叶在水中握着他的手腕,按在池壁上,继续深入这个吻。

    墨桥生一阵战栗,突然一把推开程千叶,从水池中翻身而起,向着远处跑去。他过于慌乱,眼中又不能视物,甚至撞上了一棵树干。

    他一把扯下眼前的黑布,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树林之中。

    哎呀。我做错了什么。

    程千叶看着可疑的水面,摸了摸下巴。

    回到汴州城内,

    姚天香一脸兴奋的溜进了程千叶的寝殿。

    “怎么样?搞定了吗?”

    “额……”程千叶有些尴尬。

    “什么!”姚天香大惊小怪,“你只是亲一下,他就缴械了?”

    “……”

    “他难道只是中看不中用?”姚天香说。

    两个女人挤在桌前,对着桌面的烛火,陷入了诡异的思索。

    “不对啊。上一次,就是我们成亲的那晚。”姚天香推了推程千叶,“你欺负了他几次?老实说。”

    “这个。”程千叶脸红了,“两……三次吧。”

    “那就没事,他估计是太高兴了。一下兴奋过去。”

    程千叶托着腮,看着烛火,“唉,我本来只想亲他一下而已,可是他总是那个样子,眼泪汪汪,让人又想疼爱他又忍不住欺负他。我一不小心,就做得过分了点。”

    “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姚天香似乎发现了新世界,“改天我也试试。让司马徒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