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一头雾水

林之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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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间里,沐君豪紧抿双唇,抬手按“上”。

    芊芊不解地望向他。

    “我们乘直升机去,市里汪着水,滨海大道塞车。”他声音懒懒的,透着疲惫。

    芊芊不再追问,纯粹出于心疼。

    京畿大厦楼顶,一众黑超西服男妥妥站在风里,沐君豪绅士地将芊芊举进机舱,星斑咖喱蟹随后跟上。

    巨大的轰鸣声后,飞机一个侧身徐徐远去。

    芊芊依旧长在沐君豪腿上,脸上淡淡的,波澜不兴。

    “张明现在怎么样了啊?”沐君豪玩着女人手指,漫不经心问道。

    星斑略一沉吟,“哦,他现在只吃煮熟的鸡蛋和土豆,别的一概不吃,怕人下毒。”

    芊芊面上一热,心里发窘,一抬头,便对上更窘的咖喱蟹。

    两人目光才一粘上立刻扯开。

    明明记得药量是掐准的,兑仔细了才冻成冰块的,万无可能把人药成白痴。

    “沐沐,我有点想吐。”芊芊嗲嗲的,转移话题。

    沐君豪马上搂紧她,抵御气流带来的颠簸。

    她的确想吐,尤其是撩一眼窗外,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

    若不是直升机搭载,这等高耸入云的地界,她是绝无可能凭脚力爬上来的。

    显然,这座位于山顶的精神病院是封闭式的,唯一交通工具是空中缆车,设施倒也高档,尤其是张明的单人病房,位于最顶楼,明显VIP。

    张明一身蓝条子病号服,盘膝床上,定定的,远眺窗外,象是沉溺瑜伽的印度高僧。

    众人捡他跟前落坐,张明视而不见,嘴一张一翕,流着口水。

    他瘦到脱型,一张脸痉挛着。

    象个天生的智障患儿,未谙人事。

    芊芊有点害怕了。

    沐君豪刚要开口,突然冲进来一个胖护士,球一样滚过来,“他妈的,老娘不干了!”

    星斑眉心紧锁死盯着她,拦住话茬,“喂,我说这位小姐,我们付你两万月薪,就来听你说‘他妈的’?”

    胖护士毫不退让,“两万怎么了?这活干脆就不是人干的!”她声音尖利得仿佛可以划破玻璃,说罢手一指张明鼻子,“他耍流氓,大清早把我按墙上亲嘴儿,还袭胸。”

    咖喱蟹冷冷打量护士的蒙牛牌胸部,暗忖她是丢了初吻,“哎,反正你也爽到了,患者至上,你就忍一下喽。”

    闻听此言,护士更加怒不可遏,叉着腰贴近咖喱蟹,“爽?你怎么不来爽?你倒是跟他啵儿一个给我看下啊!大清早我推他到院子里散步,他从轮椅上跑下来又去亲别的女患者,天生流氓!不仅如此,还掏出JJ往我身上撒尿!我才洗了个透澡,这会儿身上还有一股子尿骚味呢!”

    女护士一脸肥肉扑面而来,看得星斑发腻,他挥了挥手,“想加薪没门,我们另请高明!”

    “哼!悉听尊便!”护士悻悻作罢,眼一翻扭动着肥硕的身躯转身走掉。

    沐君豪贴着张明脸打量许久,象是研究一只豚鼠,俄尔,他发出一阵干笑,“呵呵呵呵呵……”

    芊芊脊柱骨一阵发凉,这笑声好生熟悉。

    当初沐君豪在出租屋里就是这样对顾诗诗冷笑不已。

    无意间,她一眼看到床底,一双褐色老人头皮鞋,一大瓶康师傅冰红茶。

    那双皮鞋引起了芊芊的注意。

    才刚护士说张明大清早在院子里乱跑,可是,雨后泥泞的花园绝无可能跑出一双如此干净清透的鞋子。

    只有一种可能,一贯洁癖的张明自己擦的。

    他没病,他是装的。

    想到这里芊芊浑身一激灵。

    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

    昨夜阿珠慷慨陈词重又回响耳际。

    芊芊迅速整理一下思路,有两种可能:一、张明没事,出于害怕装傻;二、沐君豪出于某种目的,使了手段,强迫他隐居起来与世隔绝。

    确切地说是与她隔绝。

    第二种可能太容易办到了,沐君豪有钱有势,她不止一次领教这个男人的法力无边。

    她按捺狂跳的心脏,一脸雁过无痕,继续观察。

    这间病房明显价格不菲,光是墙上的壁嵌式彩电就是34摇的,再看茶几上一张托盘,一整块巧克力松子蛋糕,几片熏肉,一杯牛奶,纹丝没动,只有残破的鸡蛋壳和土豆皮懒懒躺着。

    这时,星斑脸上浮起狡黠的笑,他一猫腰,从床底下捡出那瓶冰红茶,笑着拧开,笔直递到张明眼前,“豹哥赏你的,豹哥说你辛苦了。”

    房间里立刻漾起一股腥臭的尿骚味。

    芊芊下意识掩住鼻子,退后一步,眉心拢成小山。

    张明只迟疑一秒,劈手夺过,仰脖咕咚咕咚喝起来,未几,他呛出一大口,眼圈泛红,不住咳嗽,衣服、床单喷溅了一大片。

    星斑下意识一躲,默然一笑,拍拍张明的脸,“下次记住喽,老大的女人不是那么好睡的。”

    张明囫囵个地点头,一脸痛心疾首。

    芊芊脸色煞白,几乎昏倒,沐君豪抬手扶住她,“你看,他真的傻掉了。不过我们不会丢下他不管,这里山青水秀有吃有喝,我们也算仁之义尽。心思尽到了,我们走吧。”

    嗯嗯,芊芊捧着胸口默然被男人拥着走出病房。

    这是一台戏,几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令自己深信不疑——张明真的傻掉了!他跟死人一样,再也掏不出任何真材实料。

    这一切是为什么?

    她暗下决心,不论如何,将来一定要单独来这里找张明详谈。

    然而现实提示她想多了。

    直升机一路盘旋,男人们开始严肃地探讨外逃行程,星斑翻开直板手机,逐条念给沐君豪听。

    “机票订好了,双人单程”、“酒店订好了,总统套房”、“时间节点”、“人员安排”、“钻石之夜晚会流程”……一堆概念挤进芊芊拥塞的大脑,她有点乱,听得恍恍惚惚,唯有最后一句格外清晰,星斑严肃地强调——不许逗留晚会现场,最好从半岛酒店直奔机场。

    沐君豪大喇喇地靠在舱门上,“哎,我倒是挺想会一会特蕾莎那个老婊子!”

    “不可以!”星斑斩钉截铁说道:“钻石之夜你绝对不可以深度介入,到了现场由不得你脱身。你带着芊芊从酒店直奔机场,豹子,你要理智一点!”

    “好吧。”沐君豪象个听话的小弟弟乖巧点头。

    芊芊一路上不住想吐,回想起才刚的一幕,她周身冰冷恶心不已。然而下了飞机,回到公司一进董事长办公室,一阵浓郁的花香迎面袭来,她终于忍不住吐了。

    这是怎么回事?

    沐君豪一边顺着女人胸脯,一边蹙着眉,四下张望。

    几名制服工人蹲在地当间叮叮当当忙着安装一张办公桌。

    房间里到处摆满了描金水晶花瓶,插着大簇大簇的白色玫瑰。

    再看那张欧式白橡木办公桌,凸凹有致雕刻着蔷薇月桂,妖气冲天。

    正狐疑间,KIKI一阵风似地走进,手里握着一只白色仙女木雕,“沐总,你交待的事我已办妥。怎么样,这张桌子原价两万三,我分文没花,打电话敲了一名供应商,白送的。人家好热情的,还送了鲜花和欧式台灯。喏喏喏,光这灯座就值两千块呢。”

    说罢KIKI举起手里的木雕,冲芊芊挤了挤眼,这场表功就差顾总一个点头。

    芊芊刚要说话,沐君豪摇了摇头,焦眉皱眼,“我怎么闻到好大一股子甲酫味道?这不成!KIKI,你再去买点柚子,削好皮放在这里,怎么也得半个月才能散尽。光是拿这些花掩盖气味简直胡闹!”

    KIKI眸色一暗,沐大总裁对自已心爱的小宝贝儿呵护倍至她不只一次领教,只是愈发荒唐愈发不可理喻,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譬如公司正忙着脱手,沐君豪却发神经似地非要布置办公室,购买欧式描花桌椅,弄得狐狸精香窠一般,仿佛立志在这间屋子里洞房似的。

    芊芊不动声色,却早已看穿一切。

    沐君豪在演,办公桌沿下那枚黄勇安装的窃听器就是他舞台上的麦克风,待到那张白橡木桌子的甲酫气体全然散尽,两人身影也早已挥发。

    这男人,天生演员。

    想到这里芊芊对着一头雾水的KIKI说道:“我觉着挺好的,今后我就在这里办公,也能跟沐沐学学生意经。只是这满地的木屑,还是找保洁清理一下为好。”

    芊芊是要清理,彻底清理,包括那枚窃听器。

    这女孩儿也叫青出于蓝。

    沐君豪向芊芊投去一束欣赏的目光。

    “OK!”KIKI爽利答道翩然转身,一个男人一脚踩进,KIKI差点撞到他身上。

    “呵呵,厉总?”KIKI眉眼弯弯,粉面含春,花蝴蝶似的翩然扭动着身姿,“这是我一个朋友,深圳家俬行业的精英……”

    芊芊循声望去,这男人居然是厉嘉禾!去买点柚子,削好皮放在这里,怎么也得半个月才能散尽。光是拿这些花掩盖气味简直胡闹!”

    KIKI眸色一暗,沐大总裁对自已心爱的小宝贝儿呵护倍至她不只一次领教,只是愈发荒唐愈发不可理喻,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譬如公司正忙着脱手,沐君豪却发神经似地非要布置办公室,购买欧式描花桌椅,弄得狐狸精香窠一般,仿佛立志在这间屋子里洞房似的。

    芊芊不动声色,却早已看穿一切。

    沐君豪在演,办公桌沿下那枚黄勇安装的窃听器就是他舞台上的麦克风,待到那张白橡木桌子的甲酫气体全然散尽,两人身影也早已挥发。

    这男人,天生演员。

    想到这里芊芊对着一头雾水的KIKI说道:“我觉着挺好的,今后我就在这里办公,也能跟沐沐学学生意经。只是这满地的木屑,还是找保洁清理一下为好。”

    芊芊是要清理,彻底清理,包括那枚窃听器。

    这女孩儿也叫青出于蓝。

    沐君豪向芊芊投去一束欣赏的目光。

    “OK!”KIKI爽利答道翩然转身,一个男人一脚踩进,KIKI差点撞到他身上。

    “呵呵,厉总?”KIKI眉眼弯弯,粉面含春,花蝴蝶似的翩然扭动着身姿,“这是我一个朋友,深圳家俬行业的精英……”

    芊芊循声望去,这男人居然是厉嘉禾!

    “呵呵,美女,我们又见面了!”一丝阴险的笑拂过他的脸。

    “呵呵,美女,我们又见面了!”一丝阴险的笑拂过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