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三年前的记忆

莲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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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记忆是灰色的,她不敢去想,只是在梦里不断重演,折磨着她的意志。

    那年容悦二十岁,和盛禹铭约会后一脸甜蜜地回到家,却从和蔼可亲的容爸口中得知她是被收养的,要把她送回亲生父母身边。

    容悦从小是被容家二老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小日子过得活像个公主,加上盛禹铭的纵容宠溺,她从未遭受过任何挫折,乍一听这个消息,接受不了冲出了家门。

    她多委屈啊,一边跑一边哭,直接去了盛家大宅,可明明刚和她分开本该安全到家的盛禹铭,却一夜未归。

    次日清晨她从盛家出来,容家已经被封了。

    旁人说容爸容妈是畏罪自杀,容家所有财产一律上交,容悦只得到一张亲生母亲的资料表,那是容爸到死都攥在手里的东西。

    他辉煌一世早就看淡了生死,唯一放不下的,始终是这个视为掌上明珠的养女,他想为她打点好一切,可惜没来得及……

    容家的亲戚怕被牵连,出了事自然有多远躲多远,对容悦这个养女更是避之不及。

    容悦一夜之间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可盛禹铭不接电话,她完全联系不上他,他也没有来找她。

    也不知道是谁公开了她的电话号码,每天都会有陌生人打电话骂她,悲伤过度的容悦不胜其烦,只能关机。她住在学校宿舍,进出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可她还是相信,她的大禹哥哥很快就会来接她。

    周霓虹穿着和容悦一样的白裙子,在学校门口的公交站找到她,当时容悦正拿着退学通知单,提着一只大大的行李箱。

    容悦开心地扑上去抱住她,嘟着嘴抱怨道:“虹虹,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你快收留我几天吧,盛禹铭那个大混蛋……”

    “他不会来找你了,”周霓虹打断她的话,冷冷地推开她,“我们很快就要订婚了。”

    那段时间总是下雨,雷声震耳欲聋,容悦浑身颤抖,却还是努力地牵起嘴角,“虹虹,你就别逗我了,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我现在也实在笑不出来。”

    “容悦,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禹铭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他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是容家的女儿,现在容家没了,你们也完了。”

    容悦捂着耳朵摇头,眼泪穿了串儿似的往下滚,“我不信!你在骗我!除非他亲口跟我说,否则我谁的话也不会相信。”

    “别再自欺欺人了,容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他要是真的爱你,会让你孤零零地面对这一切?你爸妈出事的那天晚上,他知道你去了他家,而他整夜都和我在一起,我们才是真爱。”

    “我不信……”

    “今晚我和他约在兰爵,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来看看。”

    那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容悦站在兰爵窗外,浑身湿透,从外到内都是冰凉的,她果然看见了盛禹铭和周霓虹,他们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和她之间隔着玻璃,就像隔着两个世界。

    水珠糊了一脸,容悦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她没有勇气进去质问,容家出事轰动了整个S市,他不会不知道,可他没有来找她,他和周霓虹在一起……

    她很绝望,发疯似的想自杀,在路上横冲直撞,结果出了车祸。

    直到后来,她也没弄清那晚出了问题的是周霓虹送她的车子,还是她的脑子……她只记得,她固执地在等盛禹铭,心想,如果他出现了,她就原谅他。

    可他没有。

    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凉丝丝的风把沈以默从回忆中唤醒,脸上一片冰凉,她抬手摸到了满面泪痕。

    盛禹铭又爬窗来看她了。

    他站在窗前背对着她,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脱了外套放在一边,甩了甩湿哒哒的头发,说:“外面下雨了,我担心你没关好门窗,所以过来看看,果然被我猜中了。”

    他其实是担心许隽尧狗急跳墙,会伤害到她们母子。

    几滴细碎的水珠落在沈以默脸上,她吸了吸鼻子,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现实就和记忆重叠,“大禹哥哥……”

    她声如蚊呐,因为哭过嗓子沙哑晦涩,一点儿也不好听。

    听在盛禹铭耳朵里却宛如天籁,他浑身一震,激动地说:“宝宝,你叫我什么?”

    一抬头见她泪流满面,脸上的欣喜若狂瞬间变成了阴云密布,眼里的心疼藏也藏不住,搂住她的肩膀还没来得及安慰,就被沈以默一个巴掌打懵了。

    沈以默还不解气,扯着他的衣领,手脚并用地把高出她一大截的男人按在床上,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沈以默有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平时不怎么看得出来,盛禹铭却是知道的,此时更是印象深刻,因为这丫头发了狠的咬他,牙齿已经划破了皮肤。

    她香喷喷的头发蹭着盛禹铭的下巴,他也不推开她,由着她闹,还在想她刚刚那句称呼,心里百味陈杂。

    她就有这么恨他。

    看来过去的事儿他真得好好捋捋,不然这丫头过不去这道坎。

    沈以默尝到血腥味,才触电般的从盛禹铭身上跳下来,退到床角。

    她嘴角染了血,表情却很无辜,眼眶红红的,澄澈的眸子里倒映着男人衣冠不整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

    盛禹铭心里没底,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起身倒了杯水给她,“漱漱口。”

    这个男人总是宠着她,她发狂反扑咬了人,他还嫌自己脏污了她的牙口。

    沈以默鼻腔酸涩,眼泪又滚了下来,他还是和曾经一样,仿佛那段不好的回忆只存在她一个人脑子里。

    “怎么又哭了?”盛禹铭叹气,把人搂进怀里,软着声儿哄她:“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你这样哭折磨谁呢?”

    沈以默哭得更凶,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蹭,跟小时候闹脾气时一模一样。

    盛禹铭又心疼又好笑,“宝宝,你再这么哭,洛洛该笑话你了。”

    这话果然有效,沈以默胡乱地抹了把眼泪,拍拍脸接过盛禹铭手里的水杯。

    过了会儿,沈以默很严肃地问:“盛禹铭,你是不是失忆了?”

    盛禹铭不明所以,“怎么这么问?”

    沈以默心里有了盘算,也不想和他拐弯抹角,“三年前容家出事的时候,你是不是和周霓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