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监工可恶

花公公的情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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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忽然冒出来专门针对我的纪委奇葩,居然这么堂而皇之登台了,大家也就都没说什么了,还有没有天理啦?我出了龚主任办公室越想越想不通,又转回去对他说:“龚主任,我……我……就是想不通嘛!事情还没做,就防贼似的放着我,叫人很难堪。”

    他看着我,走过来轻轻扶着我的肩膀,暖暖安慰道:“我明白,我都明白的,只是你才来这里,很多事情不清楚,想不通也是自然!”

    “这种事情还要怎么想嘛!既然这么信不过,做事情需要有人跟着监督着,还不如只请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就可以了嘛!搞这么麻烦,还伤我自尊心!我可以做别的工作。比如包装组、炒青、采茶……不管什么都可以,就是那种没有犯罪机会的,不需要监督的。”我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别胡思乱想了,包装组你这手指细皮嫩肉的,炒青你没力气,采茶太阳太烈,你就好好待在营销好了!”

    “可是……可是……”他越安慰,我越觉得自己委屈,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别可是啦,蒋总他只是小孩子脾气,我只是有些好奇他干嘛老针对你?你跟他有什么矛盾吗?”

    矛盾?脑袋有些乱了,从他上山开始到抢狗吗?好像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其实自己也被他整治得晕菜了,没来得及仔细推敲问题症结。

    “矛盾?我也有些搞不清楚!”

    龚主任拿出纸巾,轻轻帮我擦眼泪,安慰果然可以让人逾越委屈,心里暖了起来。

    门口传来脏辫子冷酷的喊声:“都这时候了,你还去不去会场?我说你这人有没有时间观念?……”

    是的,我已经习惯了,他总是没好气的对我呼呼喝喝!

    去了会场,他果然尽忠职守寸步不离的跟着,哦,不盯着。更准确说是监视着我。不过还算顺利,没找什么莫名其妙的茬。只要工作能按部就班按计划顺利进行,我才不管他。

    晚上,他说要去酒吧见个朋友,见完了才可以送我回村里,我后悔自己把工作安排到太晚,这个点儿已经没有任何交通工具上山了。只能怏怏的跟着他去。

    大约我们应该是先到了,他的朋友还没来。刚坐下他电话响,眉头深锁出去接电话了,我独自坐在这灯红酒绿的世界里,看着舞台上随音乐疯狂扭动的人群,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啊,这弥漫着麦芽香和女人香的空气我早已忘记,却又仿佛近在咫尺。

    闭上眼,我看见美娜姐翘着性感美腿坐在对面,美的不可方物,大波浪半遮凤眼,娇艳欲滴的红唇叼着香烟,硬逼着我们这些新人厚着脸皮去收集名片。陈卓,对,还有陈卓,他穿着线条利落的黑西装帅气逼人,抓着我的酒瓶还是手臂有点记不太清楚了,反正是不依不饶说我是做叛徒的料……

    “咣咣咣”,蒋佳怡不知什么时候坐到我对面来,粗鲁的用杯子敲桌子引起我的注意。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我也不想在这里,只是……”

    我话还没说完,她打断我,自作聪明道:“你也不想?不是吧?我哥难道不是你这种人梦寐以求的对象?装什么清高?”

    她口里说的“你这种人”刺伤了我,忍不住回呛她:“所幸我这种人一向就颇有自知之明,你家金光闪闪的大少爷,小人实在不敢高攀,因此也从未想过要去攀附。”

    “果真?”

    “当然!”

    她抬起头,呵呵呵笑了一阵,接着:“难道你想要攀附的人是龚磊?我看你们最近走的挺近!”

    这个世界,总会飘出些莫名其妙的绯闻。

    “你今天非要给我安上一个要攀附的名目吗?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你们村里,如你这般年纪的早就结婚了,你不着急吗?你父母不着急吗?”

    这家伙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心里骂了一万句:“关你屁事!关你屁事!关你屁事!……”

    这蒋佳怡不知怎么搞的,打从一进来就自己给自己一杯杯倒酒,这人啊,酒一多话就会多,这不,她看我不答话,自己絮絮叨叨起来,没有逻辑,零零碎碎,大约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有时像是说给我听,有时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哥,你知不知道,我哥他是个很长情的人,他女朋友在美国,在一起三年了,很相爱,我哥说跟安吉拉在一起很快乐。可是安吉拉是美国人,想待在美国,不想到中国来。我哥就陷入了两难,他也爱父亲和我。这些年来,他来来又去去,去去又来来,被这场感情拉锯战伤得心力交瘁!……”

    她又狠狠喝了一大口酒,幽暗的灯光下,泪水滚了下来。

    我心莫名其妙随她痛了一下,也瞬间明白,脏辫子为何总是一副流浪的模样,因为安定不下来,因为远方有牵挂。之前或许是我多虑了,这云端的茶山,他应该比我先离开。

    默默端起杯子,与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算是我对她的倾诉,最好的回应。

    她满意的看着我,呵呵呵的笑了一阵,接着絮叨。

    “自从你出现后,我哥他忽然喜欢呆在厂里了,对厂里的事情也忽然上起心来,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我爸高兴得仿佛黑暗中见到了曙光,说到这,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她碰了一下我的杯,“干杯”,然后又一饮而尽。

    我看她脸颊上飞起两片红霞,很是可爱,眼神已经有些混乱,大约有点喝高了。

    想着尽快结束她这种喝法,忍不住问:“你哥呢?”

    “在打越洋电话,美国大约天亮了,他每次跟安吉拉打电话都不会少于半小时,经常一小时!”

    指望不上他,我按下她又抬起酒杯的手,正色道:“不能这么喝了?再这么喝下去,你会醉的!”

    “让我喝,你让我喝,我今天心里不痛快!”她眼里都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