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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付九州打开车门，随口道：“食谱老头说明天给，今天就放纵一下，说吃什么都行。我想吃星晴上次做的红烧肉，就和她说一嘴，她说来做。”
原本陈龙岩还有点儿反感付九州随便带人过来，不过吃过简星晴做的东西，就默许她来回了。
甚至陈龙岩对简星晴的态度要比对付九州还要好不少，以至于付九州非常清楚的知道，厉南薇和简星晴才是陈龙岩最想要的徒弟，他就是个赠品。
“你还想吃什么，我和星晴说一声，看看她会不会做。”把祁亦霆送上车，付九州看一眼已经将轮椅折叠好准备往后备箱放的厉南薇，笑着道：“小嫂子想吃什么？”
“别麻烦星晴啦，我吃什么都可以的。”厉南薇一笑，将轮椅在后备箱放好之后，才眨眨眼道：“星晴已经很辛苦了。”
等厉南薇坐好，付九州才开动车子，随口道：“小嫂子你是不知道，星晴跟我说，平时她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别人吃她做的东西觉得好吃。你点菜也不是给她添麻烦，你要是一直什么都不点的话，她才会怀疑自己手艺的。”
厉南薇只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祁亦霆眸光扫过付九州，就看见付九州对自己使个眼色，顿时明白过来什么。
几人回到陈龙岩住所的时候，正好陈龙岩在楼下，看一眼还在轮椅上坐着的祁亦霆，扬起眉梢道：“还没起来呢？”
这话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意味。
就算厉南薇是个外行也知道，复健过程一般会持续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一天就站起来？
祁亦霆也就只是微微颔首，随口道：“托您的福。”
似乎并没有要和陈龙岩在意的样子。
反正腿是陈龙岩治好的，要是闲来无事这么嘲讽两句能让老爷子开心的话，祁亦霆也不介意，毕竟在江城也没少被祁老爷子骂。
“明天继续，下周重新做计划给我。”后面这句话陈龙岩是说给付九州听的。
付九州一脸复杂地看向陈龙岩，半晌还是什么都没说，良久才叹一口气，十分无奈地道：“是是是，知道了。”
早知道还要重做，那他非要做一整个干什么？
厉南薇见祁亦霆和付九州他们说话，想一想之后便道：“我去厨房帮帮星晴。”
“不用不用不用，小嫂子真不用，我去就行。”付九州赶紧伸手拦住厉南薇，笑吟吟地开口道：“好不容易星晴来一趟呢。”
厉南薇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就也没有再坚持。
她陪着祁亦霆上楼，祁亦霆去洗澡，她就在外面坐着，脑子里不知为何一片空白，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往常这个时候……都在做什么来着？
甚至于厉南薇都不知道自己坐在那里发呆多久，一直到祁亦霆出来，她才回过神来，对着祁亦霆露出一个笑脸。
“薇薇。”祁亦霆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他皱起眉头，直白地对着厉南薇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身体上，或者是……别的地方？”
他刚刚一出来就看见厉南薇坐在床上，眼睛明明是看着前方的，但是眼神一片涣散，里面什么都没有。
祁亦霆只觉得心里一沉，这才喊他一声。
帮祁亦霆换衣服的男佣已经离开，房间里面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厉南薇觉得自己几乎能听见祁亦霆的呼吸声。
她似乎对这话的反应都迟钝几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祁亦霆在问什么，摇摇头道：“没有啊。”
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做，她每天休息得都很好，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怎么祁亦霆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祁亦霆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只是说一句：“你没事就好。”
倒是厉南薇有些担忧地看他一眼，紧张地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要不然，你先睡一会儿，等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在这种时候被厉南薇担忧，祁亦霆有些心情复杂，他就只是摇摇头，缓声开口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厉南薇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只是看着他一会儿，面上露出个笑容来，微微点头。
似乎还不是很放心的样子。
祁亦霆对此也只是觉得无可奈何。
两人等到吃饭的时候下去，厉南薇就发现好像少个人。
陈龙岩又不在。
“师父有事出去，让我们不用等他。”白子枫像是知道厉南薇在想什么一样，随口道：“师父好像答应卿家的人，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会很忙，不会经常在这。”
如果不是因为祁亦霆的话，陈龙岩根本就是神出鬼没，他想和陈龙岩见面都要靠缘分。
看见厉南薇好像还是有些不放心，白子枫轻声道：“你不用想太多，师父经常这样，他一个人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反倒是厉南薇自己本身的问题比较大。
白子枫的目光忍不住在祁亦霆的身上晃荡一圈，有点好奇他们今天有没有和心理医生联系。
昨天听付九州的意思，好像是联系的裴晏川，他虽然不认识，但也知道是业界有名的心理医生，算是华国顶尖。
“南薇姐。”正好简星晴从旁边端着碗过来，对着厉南薇笑着开口道：“我今天刚好买到新鲜的蘑菇，做了你喜欢的奶油蘑菇汤，你快坐下尝尝。”
厉南薇笑着道谢，然后落座。
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祁亦霆的目光一直跟在她的身上，只是和往常一样吃饭聊天。
等吃过饭之后，厉南薇主动提出自己去刷碗，祁亦霆趁着这个时候叫付九州出去吹吹风。
付九州站在花园的栏杆面前，看向祁亦霆问道：“你怎么也这个表情？”
苦大仇深的，明明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今天没有多动过她喜欢的东西。”祁亦霆缓声开口，纤长的手指搭在眉心，轻轻按一按之后才道：“她……状态可能要比我想的更复杂。”
这一点付九州倒是没有注意过，他现在也就只是道：“可能也就只是今天没注意？或者是星晴做的她今天不顺心？你别想那么多，你得对小嫂子有信心，她才能顺顺利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