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太后病危

云卷风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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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宾不解,“你这话怎么说?”

    周云萝看了周仪一眼,周仪替周云萝解释道:“父亲,我们已经四处向人宣传,就说适才在东风十里唱戏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吴国公府的周筝筝。”

    周宾会意,自是大喜,“真是我周宾的好女儿,这么毒辣的计策都能想得出来。如此,恐怕周筝筝要名声尽毁了,看哪家公子敢娶她。”

    豫王府。

    稀疏的几颗星在空中闪烁,王府里安静如水,池塘里,偶尔传来几声鱼儿跳跃的声音。

    树影黑压压的印在水面上,透不出一丝亮光。

    林仲超独坐水榭,想起今日,在东风十里看到周筝筝,一身红纱如火,娇小的身躯舞动着,去抗击二房的阴谋。

    她唱的是那么用力,虽然唱功几乎是没有的,可却比老戏骨还要吸引人。

    她就好像一只红蝴蝶,飞进了他的心里。

    他强迫自己继续专心下棋。

    面前的棋局,越来越难走了。似乎步入了一个困境。

    经常的,他会自己跟自己下棋。

    之前的几局棋,他都走得很轻松,可是如今,他如履薄冰。

    吴国公府。

    攒尖顶的戏台静静的坐落在西南角,四围是一圈常绿的竹林。只是如今,冷风起的多了,戏台也便闲置了。但因为有专人打扫,看上去还是很干净整洁的。

    “阿筝,我刚回京,就听说你上了戏台唱戏,上的还是东风十里的戏台。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可是在人前,立即否定了有这件事的。”周瑾轩手里翻看着一本兵法书,看着眼前端端正正站着的女儿,怎么都不相信,周筝筝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周筝筝两只眼睛漆黑如墨,粉嫩的脸颊上挂着天真,身上一件大红棉纱小袄子,腰上还别着一条金链子打扮地十分好看,轻轻一笑,“父亲,他们说的是真的。”

    “什么?”周瑾轩大怒,看周筝筝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笑脸,站了起来,“阿筝,爹爹平日教你的礼义廉耻,你都忘了么?你怎么能和那些戏子在一起?”

    周筝筝说:“父亲,情况危急,女儿当时已经想不出有别的办法,制止二房的污蔑了。”

    水仙跪了下来,“国公爷,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及时劝住姑娘。可是国公爷,姑娘是有苦衷的。当时二房污蔑国公爷,如果姑娘不这样做,国公爷就会被大理寺卿判定为不孝的罪名。”

    周瑾轩说:“这么说,咱们家还出了个孝女,为了救我,甘愿把自己的名声都赔上去?”

    水仙说:“奴婢不敢。”

    周筝筝也跪了下来,“父亲,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水仙也是我逼她上台的,你要怪,就怪女儿一个人吧!”

    周瑾轩冷冷地说:“你虽然是为了整个国公府,可做事冲动,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你这样,也是从另外一面影响了整个国公府的声誉!你自己可以潇潇洒洒,活得肆意妄为,可你不想想,你还有一双弟妹,你让他们顶着这样的姐姐,今后如何嫁娶?”

    一席话,掷地有声,周筝筝惭愧地说:“父亲,你教训的对,女儿是没考虑过弟弟妹妹,女儿的确是太冲动,女儿甘愿受罚。”

    周瑾轩说:“你做错了,此次若是不罚你,如何做弟弟妹妹的榜样?这样吧,你和水仙两个人,去把《女戒》抄写十遍吧!日后不可再犯了!”

    周筝筝和水仙于是下去抄书去了。

    林莜走了过来。

    “夫人,想不到二弟竟然……”周瑾轩十分愤怒,“我愧对你们。如今,是时候,我要出手,惩罚下二弟了。”

    林莜这次没有再阻拦,“我们已经忍了他很久了,就算是因为兄弟情深,也已经是宽容地够了。夫君,妾身支持你的决定。”

    周瑾轩看向窗外,“那都是他逼我的。”

    皇宫。

    林莜带着周筝筝和周瑜恒再次进了宫。

    这次,他们是带着沉重的心情进宫的。

    他们是来见已经奄奄一息的太后。

    周筝筝的脚步,不再轻快了。

    前世,她没有机会在太后离开之前,再见一面的。

    今生,是她自己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她有很多问题,要问太后娘娘。

    因为她预感到,很多问题的答案,也许只有太后娘娘才知道的。

    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白色的雕栏,此时也显得格外油润。通往大殿的路上,侍卫们持戈而立,间或可以看见十来人一组的巡查队,保护着皇宫内的每个角落。

    大殿的北面,比南面多了很多寝宫,空气中,也明显多了些胭脂粉味。

    大殿正中,四根盘龙柱子将屋顶高高顶起,。左右墙角,高脚花瓶静静的站着,鎏金的铜雀摆件栩栩如生。

    病榻上,太后脸色泛白,嘴唇暗紫,双眼有些微肿。几缕银发跳到耳前,身上的淡紫色短袄也有些起皱了,看起来几乎连呼吸都很困难了。

    “参见太后。”林莜三人下跪行礼。

    “你们都退下……哀家有话要对林莜母子三人说……”太后声线微弱得好像游丝。

    太监宫女们都低着头退下去,吱亚一声,红木大门合上了。

    四个角落里的蜡烛,孤独地燃烧着。

    林莜那身洋红色的绸衣上,是一团粉色的月季花,外面又罩了一件连帽斗篷。满头青丝被发簪打理的整齐简练,两个石榴耳坠,在金线的悬吊下前后摇动,显得很是生动。走到床头,抓住了太后伸过来的手,“姑母,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说完,眼泪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把妆都给花了。

    太后嘴角用力扯出一丝笑容来,“哀家这次……是……真的不行了……不要难过……生死终有命……纵然仲超一直帮哀家解毒……哀家还是逃不过……这个命……”

    周筝筝大惊,也走到床头,跪下,“姑婆,你是说,有人下了毒,你才变成这样的?然后,是林仲超,也就是豫王殿下救了你?”

    “阿筝,不得无礼。”林莜说。

    太后娘娘摆摆手说:“阿莜,不要制止阿筝,阿筝是个……聪明的孩子……她说的……都是真的。”